第(1/3)页 可是小石子射过去,当下被容景睿给扣在了手中,快准狠几乎没有一点犹豫。 白馥当下愣住,赶紧爬起来就跑。师伯教得好,打不过就跑。打不过人家还死磕,不是傻子吗?可这还没跑两步呢,脑子里嗡的一声,她便听见乳母尖锐的呼喊声,“公主!” 而后,就没了然后。 白馥光荣的晕倒,醒来的时候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。 容景睿不是好惹的,他也没想太多,小石子儿从哪儿来自然要回哪儿去,谁知道偷袭自己的竟然是个丫头。石头丢出去的那一刻,他便后悔了。 可后悔也没用,白馥顶着一脑袋的白纱布,狠狠又心疼又想发笑的皇帝。 白馥本来生得好,极为可爱。可这白色纱布往脑袋上这么一缠,就跟个兔子一样,有些鬼畜得让皇帝都没办法接受。 “父皇还笑!”白馥生气。 “还疼不?”皇帝问。 “疼。”白馥点点头,脑袋晕乎乎的。 “好好歇着,父皇替你做主!”皇帝道,“一定不会轻饶了他。敢动朕的宝贝女儿,真是嫌命太长。” 白馥一愣,“父皇要杀了他吗?”她只是开个玩笑,可没想杀人。母妃曾经说过,杀人并不是最终目的,你要让心服口服才算本事。 “敢伤了你,留着干什么?”皇帝心疼。自己的宝贝女儿可舍不得磕着碰着,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这么重的伤。差点脑袋开花,皇帝当时脸都吓青了。 “是馥儿先动手的。”白馥噘着嘴,“父皇——” “你先动手的?”皇帝问。 白馥诚实的点头。 “那也不行,伤的是你,他没缺胳膊少腿的,父皇不答应。”皇帝起身就往外走。 “父皇!”白馥鼓着腮帮子。 乳母面色泛白,整个人都颤抖着,“公主不知道,皇上看到公主这一脑门的血,当时脸都青了。好在是林御医及时诊治,否则整个太医院都得死。御花园里的侍卫,因为没能看好公主,已经死了一批。”她要不是公主的贴身乳母,这会子也该去见皇贵妃了。 白馥快速下了床,“我去找父皇。” 她就是想教训那冰块脸,真的没想杀人,也没想过会死这么多人。 外头下着雨,容景睿跪在她的宫门外头,浑身湿透。 白馥打着赤脚,皇帝无奈的回头望着,扯着自己衣袖不放的女儿,一把将她抱起,眸色无温的扫过一旁的乳母,“怎么伺候公主的?”俄而担虑的望着白馥,缓缓道,“不穿鞋袜就出来,也不怕受凉?” “父皇——”白馥撇撇嘴,“算了吧!” 皇帝一声叹,“看在你的面上,也看在魏王的面上,此事就此作罢!” 白馥在皇帝脸上嘬了一口,“还是父皇最好。” “少惹事,好好养着,希望不会留疤。”皇帝望着她一脑门的白色纱布,担忧之中又想发笑。 于是乎,在白馥拆去纱布之前,容景睿的脑门上也顶着几圈白色纱布。她丢了脸,他也得跟着丢脸才算公平,总不能让她一个人长得像兔子。 不过也是因为这样,白馥的后脑勺从此多了一个包。 偶尔皇帝还会取笑,说着这女儿天生反骨,不好生养。每当这个时候,白馥总会翻脸。小时候的淘气事儿,就算隔了十年八年,当父母的还是会挂在嘴边,越老越叨叨个没完。 因为结怨,容景睿从此再也不愿随父入朝。魏王也心疼自己的宝贝儿子,再也不敢带他入宫,免得皇帝见着容景睿就生气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在魏王府里,容景睿也不太喜欢说话,更不会笑。有些东西压在心里,是一辈子的心结。 魏王妃孟世华吃斋念佛,终于敛去了一身的尖锐。 容景睿回来的时候,倒是把孟世华给吓着了,手中的佛串当下落在了地上,“这是怎么了?景睿,你伤着哪儿了?”这一脑门的纱布,难道是遇刺还是——孟世华眸中惊惧。 “没什么事。”魏王轻叹一声,蹲在容景睿跟前,“别放在心上。” “景睿知道。”他点头。 魏王抚着儿子的脸,“景睿,以后做事三思而后行,否则必有灾祸。这一次算是教训,皇帝的手段你也都看到了,离皇室远点。虽然是公主求情宽恕你一命,但生也是她死也是她,你明白父王的意思吗?” 容景睿颔首,“知道。” “知道就好!”魏王起身,“好好歇着吧!” 有奴才在院门外头低语,“王爷,孟先生来了。” “知道了。”魏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,他才七岁,可是沉稳得有些易于常人,这闷葫芦一般的性子实在教人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。看着这张越发像她的容脸,魏王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。 眼见着魏王离开,孟世华快速握住孩子的手,“景睿,你怎么了?这伤不要紧吧?” “姨母放心,景睿没事。”他俯首,却什么都不肯解释,“景睿有些累,先下去歇息了!” 孟世华点了点头,“去吧!” 目送容景睿离去的背影,孟世华眸色黯然。 苏娘轻叹一声,温柔的宽慰道,“四公子聪慧过人,主子不必担心。何况有王爷在,想必不会真的让四公子受伤。” “到底是我对不起他。”孟世华哽咽了一下,“如果不是我冲动,想杀了景钰,也不会有此下场。” “是华侧妃伤了大公子,怨不得您呢!”苏娘搀着孟世华往佛堂而去,“主子您别想太多,事情过去那么多年,华侧妃和他的儿子也被处置妥当,这事儿早就该结了。” “该结了?”孟世华眸中噙泪,“两败俱伤,最后连累了浅云,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。” “所幸,还有四公子在,主子还有弥补的机会。当年他不过三岁,记忆应不会太清楚。”苏娘轻叹道,“孩子嘛,你真心对他,他能感觉出来的。” 孟世华点点头,没再说话。 容景睿顶着一脑门的纱布回来,这消息自然逃不过宋侧妃的眼睛。 “受伤了?”宋侧妃蹙眉。 明彩摇头,“说是公主不甘心被打伤,所以给的教训。至于到底有没有伤着——主子您是知道的,那四公子本来就是个闷葫芦,他不说,王爷更不会提。” 宋侧妃深吸一口气,“容景睿的确是个命大的闷葫芦,有魏王如此宠着,实在是心腹大患。” “主子您放心,有其母必有其子。”明彩笑得凉凉的。 “也是。”宋侧妃深吸一口气,“可惜了华侧妃这一步棋,当年还是没能扳倒孟世华。眼见着都成功了,却让孟浅云给搅合了。我是越想越不是滋味,多好的一步棋,几乎是完美。却成全了他们的姐妹情谊,反倒让孟浅云成了魏王心上的朱砂。” “主子,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。”明彩俯首行礼。 宋侧妃冷笑,“人都死了,这辈子都别想再得到。孟浅云以为自己保住了王妃,然后把儿子托付给孟世华,就能安枕无忧吗?我也有儿子,我的儿子势必会替代他的儿子。” “主子所言极是。”明彩笑道。 “继续给我盯着,容景睿若是有什么举动随时来报。”宋侧妃冷然,“如今魏王把他养在眼皮子底下,咱们着实动不了他,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,早晚会有机会的。” 明彩颔首,“对,只要找准机会,一定可行。” 李忠原上前,“主子,公子来了。” “让他进来。”宋侧妃端坐在上,端起杯盏浅浅啜饮。 容景宸上前,“参见母亲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