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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八岁的事景召还记得。

    她被她妈妈带走了。

    因为战争。

    景九祁递给他一根木棍，他接过，和景九祁过招，十分钟不到，景九祁的棍子就抵住了他的脖子。

    她睡了六个小时，姿势都没换过，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，她猛地站起来，看见他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。

    “等着。”

    景召嗯了声。

    她揉了揉眼睛，看看四周，自己还在竹屋里：“妈妈。”

    竹屋里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，安静、没有人气，地上有她的脚印，脚印上有干了的血迹。

    她忽然抓住他的手。

    “你能帮我联系我的家人吗？”

    景九祁的左眼是假眼，没有光，是灰白色的：“怎么不公平？”

    “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吗？”

    景召把纸笔放在桌子上，终于开口：“号码。”

    “砰。”

    她蹲下去，看着他捡书的手：“你这里有个疤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弄的？”

    维加兰卡的十一月不冷，景召裸着上身，只穿了一条长裤，少年人的身躯已经不单薄，肌肉线条很明显。

    杨姝张开手，抱住她：“妈妈来接你了。”

    她看着他，眼神不像只有感激：“帝国的月亮很美，你以后要不要去看看？”

    他不回答问题，还是刚刚的两个字：“号码。”

    她头发乱糟糟的，脸上也脏，可以用蓬头垢面来形容。但灯光里，她那双眼睛澄澈明亮，像泡在水里的黑玛瑙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坏人。”她站在门口，没有随意走动，“我来自帝国，是被绑架到这里的。”

    “砰。”

    她赤着一双脚，蹲在椅子旁边：“你会说帝国话，是不是以前在帝国住过？”

    “你输了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呀？”

    商华国际。

    她说一口流利的外语，身上的红裙子虽然脏了，但依旧看得出来价格昂贵。鞋子在逃跑的时候弄丢了，一双脚伤痕累累，脚踝上戴着一条宝石脚链，上面坠着两颗红宝石，空了一个位置，大概原本是三颗，弄丢了一颗。

    “你手上的疤怎么来的？”

    “上周，商华国际的千金被人绑架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摔的？”

    出于防御本能，景召很快把手抽走：“干什么？”

    景召站在门口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景召翻书的手顿了一下。

    景召的食指一侧有个伤疤。

    他摇头。

    像某种肉食动物，攻击性很强，看他竟像看猎物。

    “已经安全抵达帝国了，还有一件事。”明腾说，“商华国际的继承人商淮序被绑匪烧死了。”

    她小心地上前：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    *****

    竹屋客厅的桌上放着一个白色信封，里面是厚厚一堆酬谢金。

    她重重松了一口气，看见桌子上有面包。

    他继续看书，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？”

    她哦了声：“我猜的。”

    景召起身，去卧室，拿了双干净的拖鞋，扔在地上。

    他伸手去捡，眼皮却抬着，盯着她。

    景召知道商华国际：“她叫什么名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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