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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商宝蓝面露难色，小心翼翼地去看商裕德的脸色。

    商领领进来，掸了掸衣袖上的雨水：“在吃饭啊。”她自然而然地拉开椅子，坐下，“正好我也没吃，宁姨，给我添双筷子。”

    宁姨来商家多年，知道这桌上谁说了算，她赶紧去厨房拿来碗筷。

    “红兔子太痛了，躺在笼子里，躺在白兔子躺过的地方。他以为把心脏挖出来就不会再痛了，所以他就把心脏整个挖了出来。他终于不痛了，因为他死了。女巫没有来得及研究完，没有来得及告诉红兔子，所有身体的部位里，只有心脏不可以反复被剖挖切割。”

    这人啊，缺什么就装什么。

    她脑子里在开火箭。

    何婉林哂笑：“爷爷？你该叫爸爸。”

    商领领又夹了一块牛肉，自顾自地进食，她吃相很斯文，很有闲情逸致，还夸了一句肉很嫩。

    商裕德出身寒门，软饭硬吃，妻子过世之后他就改头换面，手杖礼帽不离身，出门永远戴着面具、端着姿态，最反感别人说他的出身。

    商领领还没吃晚饭，夹了颗香菇肉丸子：“什么时候登记？”

    响了许久，商领领才接电话。

    商裕德端坐着，目光如炬：“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？”

    一桌子菜几乎没动。

    商领领眼皮都没掀一下：“鱼不错。”她舀了一勺汤，小口地喝掉，“宁姨，还有鱼汤吗？”

    商裕德猛地一下，拍在桌子上。

    撂下那“一家三口”，商领领上了楼，二楼右手边的第一间是她以前住的房间，里面很干净，宁姨会定期打扫，摆设一切如旧，黑色的床幔垂到地上。

    路上又堵了，车子停下来。

    “爷爷，”看两边剑拔弩张，商宝蓝小声劝说，“别吵了。”

    桌上三人神色各异。

    何婉林撩了撩头发，看了一眼商裕德，表情嫌弃：“不用。”

    这时，门铃响起。

    帮佣阿姨去开门，把客人领进来：“董事长，小小姐来了。”

    外面在打雷，声音盖过了手机铃声。

    鱼汤端上桌，宁姨手抖了，洒出了几滴，她慌忙道歉：“对不起小小姐。”

    商家的餐桌上，气氛紧绷。

    “车里，不算外面。”雨滴砸在车上，声势太急，催得人躁动，景召扶着方向盘的手指稍稍紧握。有点热，他打开车窗，让冷风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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